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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比金堅任爾東西南北風 079 孟老爺子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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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我陽痿!

這句話絕對是對女人最大的侮辱!

尤其還是絳紫雨這等自視甚高的天之驕女。

絳紫雨有些發懵,此時嘴裏被微沖槍口戳著,臉上挨了兩巴掌此時麻痛麻痛,她心裏已經意識到孟滄瀾可能發現了什麽,不過還是抱著僥幸心理不予承認,因為那件事太嚴重了,破壞了豪門高層之間的一條不成文的潛規則。

那就是身為頂級豪門中人,你可以用陰謀憑手段算計謀害你的敵人,但是絕對不可以用直接暗殺的手段消滅敵人。

因為如果可以暗殺,那在那些大佬鬥不過政敵時就可以派人暗殺對手,其他人也可以暗殺他,那豈不是人人自危,生命都沒了保障。

絳紫雨暗殺孟家孫媳婦安知芝,這無疑是犯了大忌。

說出去其他豪門也會對絳家產生不滿。

所以絳紫雨絕不想承認,而且她也不認為對方這麽快就能查到自己頭上,畢竟那可是殺手工會而不是什麽小縣城裏的黑幫。

所以她神情很委屈:“滄瀾哥,你到底怎麽了嗎?”

“還裝?你跟殺手工會聯系的時候已經被我跟蹤到IP地址了!你是要挑起孟絳兩家的大戰嗎?”

“這麽說安知芝並沒有死?”絳紫雨不死心地問道。

孟滄瀾冷冷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如果連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那我也沒臉做這個軍長!跟沒臉娶她!現在跟我去見爺爺,讓他老人家發落你!”

隨後孟滄瀾將絳紫雨押去見老爺子,孟之中和絳怡蕤等人也被老爺子打電話叫到了孟家別墅。

絳紫雨精神萎靡地坐在地板上,也沒有人管她。

絳怡蕤看著侄女有些心疼,不過也有些埋怨,這丫頭做事不知輕重,怎麽能直接找人暗殺呢?那可是孟家嫡親的孫媳婦,肚子裏還有將出聲的孟家的血脈,老爺子不發火才怪呢。

老爺子端坐在沙發上面沈似水,打從孟滄瀾把絳紫雨帶進客廳後,就一直盯著對方一言不發。

孟之中和絳怡蕤都有些惴惴不安,因為之前他們還交口稱讚這個外侄女如何品性善良,現在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

孟滄瀾和安知芝也坐在一邊,兩人也都好奇老爺子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如果依照法律,絳紫雨買通殺手故意殺人,並且小張確實也被殺死,怎麽的都得是一個殺人罪,不死也得在女子監獄服刑二十年。

但是對方的身份特殊,似乎不可能只依照法律來辦。

那樣孟家不但將失去一位政治盟友,甚至還會多了一個仇家。

就在這時老爺子突然開口了,雙眼炯炯地盯著絳紫雨,語氣包含威壓:“你們絳家是不是看我老頭子快死了,想跟孟家翻臉以此來靠向別的家族呢?”

老爺子話一出口,聽到的人臉色都變了。

安知芝和孟滄瀾面面相覷,孟之中夫婦則臉色難看之極。

絳紫雨原本呆滯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小臉蒼白,連連搖頭否認,聲音淒苦:“孟爺爺,這是是我一個人做下的,跟絳家沒有任何關系,孟爺爺只管懲罰我就是,請不要牽連紫雨的家族!”

“懲罰你?怎麽懲罰你?”老爺子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就往樓上走去,上樓的時候突然頓住腳步,回頭平靜道:“不要再在這裏待下去了,回帝都吧!並且永遠也不要再過來!”

此時他語氣雖然平靜,但是眼神淩厲之極,一點也沒有老人的樣子,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劍。

所有人愕然,他們顯然都沒有想到老爺子給的懲罰居然這麽輕,讓對方滾蛋就完事了?讓對方不要再跟孟家來往就完事了?

這可是要蓄意暗殺孟家的孫媳婦啊!

孟滄瀾首先不答應了,站起來皺眉:“爺爺!”

“不要再說了,這事就這麽定了!”老爺子揮手打斷了孟滄瀾要說的話,然後獨自上樓去了。

絳紫雨如獲大赦,從地上爬起來也不跟姑媽道別,趕緊往門外小步奔跑而去。

孟滄瀾轉身看了一眼安知芝,眼神擔憂,怕她對老爺子的處理方法不滿,安知芝卻蹙了蹙眉,看著老爺子的背影若有所思道:“爺爺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不用擔心我,再說,我也好端端的沒事啊!”

孟滄瀾感激地笑笑,心說還是知芝好,既通情達理又心地善良,跟那個絳紫雨一比簡直一個就是天上飛的白天鵝,另一個就是驢糞蛋子的屎殼郎一個一身雪白純凈,一個全身黑不溜秋。

老爺子一走,絳紫雨一走,面對安知芝這個受害人,孟之中夫婦都覺得有些尷尬,也急匆匆地離開了。

安知芝覺得老爺子剛才似乎還有未盡之言,剛要拉著孟滄瀾一起去看看老爺子,誰知老爺子自動出現在樓梯口,沖兩人招手:“你們兩個過來,我有事要交代!”

老爺子的房間裏

孟滄瀾和安知芝坐在沙發上,老爺子則躺在搖椅上,他笑瞇瞇地看著兩人:“你們兩個難道沒有什麽話要問嗎?”

安知芝嘻嘻笑道:“爺爺難道沒有什麽話跟我們說嗎?”

“你這個小鬼靈精!”老爺子瞪了安知芝一眼,隨即呵呵笑道:“我知道你們對我今天那麽輕易就放過絳家那丫頭肯定有些微詞!”

孟滄瀾哼道:“您老知道就好!那女人可是想要你孫媳婦和重孫子的命,你就算不讓我們把她交給司法機關定罪,怎麽也得上去踢她兩腳吧!”

“踢兩腳?老嘍,走路都費力,哪還有力氣踢人!”老爺子搖了搖頭又看向安知芝:“你呢孩子?”

“孫媳倒是沒有微詞,想著爺爺肯定有爺爺的想法,我只是有些疑惑罷了!”安知芝微微一笑,恬淡說道。

“你能這麽想我很高興!其實我剛才在客廳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絳家那丫頭並不是那麽沖動的人,老頭子懷疑她之所以這麽做,私心是一方面,但是很可能也得到了絳家的同意,不然她就不怕家族怪罪?”老爺子說到這裏,神情嚴肅起來。

孟滄瀾一驚:“爺爺是說他們真的對我們孟家產生了二心?”

老爺子緩緩點頭:“反正我是快不行了,他們想要重新找個山頭靠上去也很正常,離開前對我們使個陰招就算是對新東家的投名狀!官場上的事可不就是這樣嘛!”

安知芝蹙眉:“可是二嬸怎麽說也是絳家人,他們難道不為二嬸考慮?”

老爺子苦笑道:“丫頭啊,你還是不了解豪門的處事原則,為了家族利益一切都可以舍去!況且你二叔不像老大,是個沒原則的軟骨頭,到時候我一死說不定還真會靠到絳家身上去!你們得小心一點!如果你父親還在,爺爺倒也不擔心身後事,但是你父親不在了,你二叔是個沒出息的擔不起這個擔子,你雖然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已經是一軍之長了,比你父親猶有過之,但是畢竟年輕,又從小一心撲在軍事上,政治上的事情也不是很懂,我擔心等我一死,原來那些忌憚我老頭子的人和勢力都會跳出來,孟家恐怕就要樹倒猢猻散了!唉!”

孟滄瀾和安知芝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神裏的憂慮。

老爺子繼續道:“今天我放了絳家丫頭,一來是希望我所料都是錯的,絳家並沒有那個打算,二來,萬一他們真有二心,我也希望他們想起我今天放過那丫頭,能對你們念著點情分!”

安知芝聽著鼻子一陣發酸,老爺子還是在為自己和孟滄瀾考慮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死之前都會有所感覺,就在老爺子這次談話結束半個月後,他老人家舊病覆發再次病倒了。

醫院病房裏

來自全國多個各地著名醫院的多個醫學專家在幫孟老爺子仔細坐著檢查,安知芝和孟滄瀾等孟家人站在一邊靜靜等待結果,眾人臉上都掛著憂慮,顯然這次情況並不好。

老爺子上次病發的時候雖然也嚴重,但是起碼人還能保持清醒,這次卻一直都陷在昏迷當中。

等醫生做完檢查,孟家人趕緊圍上去,紛紛詢問情況。

醫生示意大家安靜,出去再談。

然後安知芝等人又跟著出了病房。

孟之中一出病房就急忙開口:“醫生,老爺子病情到底怎麽樣?”

那醫生是個老人,也是這一次會診的專家組組長,他沈吟了一下搖了搖頭,嘆道:“情況很不好!孟老本身年齡就大了,身體各細胞器官也都老化了,現在如果手術治療老人家肯定撐不完手術,如果不做手術治療病情又沒法好轉,難啊!我看孟副書記還是給孟老準備後事吧!”

孟之中失望道:“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

老專家只是搖頭。

幾人又重新回到病房,安知芝站在床頭看著老爺子,發覺老爺子臉上蒼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整張臉布滿皺紋,這一病看起來人也老了很多瘦了很多,人似乎也變小了,看著就讓人眼睛發酸。

想到打從第一次見到老爺子,老人家就一直對她另眼相待,等待嫁進孟家後,更是對她比親生孫女還要寵愛,兩人雖然前後相處沒有幾個月,但是祖孫感情卻已經極為深厚。

爺爺這就要去了嗎?

想到這些,安知芝心裏難過,眼淚止不住又撲簌簌流了下來。

孟滄瀾見她哭了,便伸出一只手悄悄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絳怡蕤拉著孟之中到外面說話。絳怡蕤揪心道:“老爺子怎麽早不病倒晚不病倒偏偏在你眼看就要落實市委書記的時候病倒了,他如果就這麽去了,省裏那些勢利眼,肯定不會這麽痛快讓你接任了!”

孟之中聞言臉色一沈,低聲訓斥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簡直就是個官迷!”他總算有點良心,老爺子眼看性命不保,心裏也有些難過。

絳怡蕤氣道:“我官迷?也不知道是誰為了做這個書記煞費苦心,連我哥都求上了!我說這些還不是為你好?老爺子如果倒了,咱們老孟家恐怕轉眼間就要說人白眼了!”

“你給我閉嘴!”孟之中少有的沖妻子發起了脾氣,兩只眼睛瞪著對方:“那裏面睡的是我老爹,是你的老公公,你現在只要想著求神問佛讓老爺子康覆就行,其他的給我住嘴!”

絳怡蕤見丈夫發火,撇了撇嘴卻也沒有在醫院跟丈夫頂嘴,只是小聲嘀咕道:“生死有命,求神問佛管用嗎?病急亂投醫!”

病房裏,安知芝和孟滄瀾也在小聲說話。

安知芝摸了摸肚子感嘆道:“爺爺前些天還念叨著重孫子呢,現在就……對了,姑姑她們下午就來了吧?”

孟滄瀾一直皺著眉頭,聞言道:“打過電話了,說下午到!知芝,你說爺爺這次能挺過去嗎?”

安知芝伸出手捋了捋丈夫擠在一起的劍眉,柔聲安慰道:“放心吧,爺爺是老革命,意志堅強,他老人家要是不想走,鼓一鼓勁就能挺過去!我還等著咱們孩子出生的時候,讓他太爺爺給起個好名字呢!”

孟滄瀾得到安知芝開解,心裏好受很多。

安知芝看了一眼靜靜躺著始終昏迷不醒的老爺子,心裏卻沈甸甸的,籠罩著一股陰霾。

正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二叔孟之中領著幾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其中一人安知芝認識,正在原來在公安局見過一面的市長吳偉。

孟之中向孟滄瀾夫婦介紹說:“市裏的崔書記和吳市長過來探望探望老爺子!”

崔志民和吳偉在病房裏轉了一圈,安慰了孟家家屬幾句,然後又囑咐了醫院幾句,無非就是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全力救治之類的大話空話。

下午,孟滄瀾的三個姑姑陸續都趕到了醫院,三個女人看了看老父親後,孟家人又聚在一起商量,最後決定用飛機直接把老爺子送到帝都,畢竟那裏的醫院設施以及醫生醫術都相對要好一些。

隨後孟滄瀾便又幫著要了軍區的專機,把老爺子往帝都送。

安知芝夫婦以及絳怡蕤一家三口也都陪著前往。

老爺子被送到第一解放軍醫院後,得知消息的李仲達總理便親自趕來探望了一回,兵批示醫院全力救治。

醫院領導也都認得出病床上這位老爺子,直到他身份特殊,先後幾次擔任國家領導人,挽國家狂瀾於即到,都對孟老爺子衷心敬服,所以醫治的時候精心且盡心。

終於在老爺子入院三天後,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安知芝瞧著老爺子臉上似乎也多少有了那麽一點血色,她剛剛高興一些,突然見到主治的醫療專家們都臉色難看,頓時腦海裏想到了一個詞: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這是一個讓很多病人家屬絕望的詞,因為病人一但出現回光返照,那也就意味著生命走到了盡頭,病人是在跟死神做最後的抗爭。

果然接下來醫生就把安知芝等家屬叫到病房外,看了看眾人囑咐道:“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趁著現在孟老醒著跟他有什麽想說的都說說吧,老爺子有什麽想吃的也都盡量滿足一下!”

就這幾句話,讓安知芝和孟滄瀾如墮冰窖,孟之中也有些失魂落魄。

孟之敏等三女也眼淚直流。

孟菲菲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眾人在病房外面收拾了一下心情,進去的時候都抹幹了眼淚,他們不想讓老爺子看到他們難過從而推測出病情。

其實老爺子這麽精明的一個人,哪裏用得著看他們哭沒哭來推測自己病情?

他見安知芝等人進來,躺著用清亮的眼神看了眾人一眼,開口的第一句話就道:“我是不行了!活了九十六歲,也算活夠了!你們也都不要難過,生老病死自然現象,我老頭子看得透,你們也要看得透!”

他這一說,安知芝哪裏還忍得住,眼淚唰地一下就從眼眶裏冒了出來,怎麽止都止不住。

孟菲菲站在那裏嗚嗚抽泣。

孟滄瀾和孟之中爺兒倆也背轉身抹眼淚。

就連一直不太待見老爺子的絳怡蕤也眼睛紅紅的,畢竟在一起生活這麽多年,哪裏可能沒有一點感情?

孟滄瀾的三姑姑趕忙抹了抹眼淚沖老爺子責備道:“爸,您就別滿嘴胡說了,您能長命百歲呢!”

大女兒孟之敏也勸慰道:“剛才醫生都說了,爸您這次沒大問題,只要能醒過來就還能活個一二十年的!”

老爺子搖了搖頭,也不跟人爭辯,只是問大女兒:“二丫頭呢?怎麽醒來沒見到她?”

孟之敏溫聲道:“你那幾個女婿和外孫要來看你,二妹去機場接人去了!剛走沒一會兒,原來她可是一直守在這裏的!”

“我就說嘛,她老子都要死了,二丫頭居然還不來送送我!原來是去接人去了!”老爺子安慰別人:“都別哭了,趁著我還在我們說說話!不然以後你們想跟我老頭子嘮叨就得對著照片了!”

孟滄瀾哽聲道:“爺爺,你會……”說了幾個字就感覺喉嚨滯得厲害,竟是再也說不下去,半晌才嗚嚕道:“好起來的!”

老爺子笑了笑,說了這麽多話,也有些乏了,停了一會兒,才臉色嚴肅地問道:“我們現在是在帝都還是天都?”

“在帝都爺爺!”安知芝回道。

“我老頭子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你們要送我回帝都,原來真回來了啊!帝都啊!”老爺子感嘆道:“在這裏生活了大半輩子沒想到臨死又回來了!也好!對了,之前都有誰來看過我?”

孟之中見老爺子神色嚴肅,不敢耽誤,趕緊回道:“王家,劉家……”他一連說了幾個紅色豪門家族,又接著道:“李總理也來看過您兩次,陳主席雖然太忙沒來不過每天都會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

老爺子點了點頭:“怎麽沒提到老二媳婦的娘家?絳家沒來人嗎?”

提到絳家孟之中孟滄瀾安知芝幾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絳家還是孟家的姻親,老爺子病了居然從頭到尾都沒來看過一眼,實在是讓人寒心。

絳怡蕤窘迫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還為此專門給娘家打過電話,可是每次哥哥都說工作忙推脫了,娘家這個態度,讓她太難做人了。

但是此刻還得幫著娘家人圓圓場子,便強笑道:“哥哥們或許是不知道吧!我等會兒就給他們打電話!”

孟滄瀾的三姑姑本就是厲害人,聽到絳怡蕤辯解的話,嗤笑道:“不知道?我看是不想知道或者知道了也裝作不知道吧?絳家高門大戶的現在哪裏還瞧得上我們老孟家啊?如果不是爸爸當年拼著丟命罷官得罪人保住絳家爺爺,你們絳家現在恐怕早就煙消雲散了,忘恩負義的東西!”

絳怡蕤羞愧地低下頭,臉色青紫。

就連孟菲菲也不滿地嘟囔道:“舅舅們真是太過分了!”

老爺子沈默許久才嘆道:“果然沒來嗎?看來真被我不幸言中了!”

安知芝和孟滄瀾聽到老爺子的感嘆都不約而同想起了那晚老爺子跟兩人說的話,不由神情陰沈。

孟之敏道:“別說這些了,對了爸,你想吃什麽東西嗎?想吃什麽您就說,我給您買去!”

老爺子道:“我想吃……西瓜!想吃老帝都城的油條豆漿老豆腐!”

孟滄瀾起身道:“爺爺您等著,我這就給你買去!”

等孟滄瀾東奔西跑買齊東西回來的時候又堵車,只得懷裏抱著西瓜等一大堆東西下了車跑步前進,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滿身大汗。

吃過東西後,孟滄瀾的幾個姑父和表兄妹們也都來了。

老爺子把眾人叫到床前一一囑咐說著臨終遺言。

他對大女兒道:“往後多顧著點家,別工作狂,畢竟對一個女人來說家庭才是最重要的!”

孟之敏哽咽著點頭:“爸,我記住了!”

又對二女兒道:“邵功人不錯,雖然沒有大志向但是對你好,你往後就別老說他了,畢竟孩子都這麽大了,他是男人,也要點臉面!”

“我知道了!爸爸!”二女兒應了一聲後痛哭起來。

“老三,你這性子太淩厲太剛強,剛過易折,往後別這麽倔!你這樣太容易得罪人,我死了以後也就沒人護著你了!”

孟滄瀾的三姑姑聞言眼淚直流,本來伶牙俐齒的她現在卻說不出話來,只急得點頭。

老爺子接下來又囑咐三個女婿好好對待三個女兒。

等輪到兒子孟之中的時候,老爺子嘆道:“阿中,你這人雖然志向遠大,但是奈何卻沒有那個翻雲覆雨的能力!眼高手低就是你的缺點!知道我為什麽這些年一直壓著你不讓你升得太快嗎?沒錯,如果我打個招呼或者不阻攔你,那些會鉆營的幹部也早讓你做到省部級了,可是這不是你自己憑本事努力得來的,能力不足爬得越高也就跌得越慘,越往上鬥爭越激烈,一不小心那就是全家都得萬劫不覆,所以我才壓著你想讓你在中層位子上多鍛煉多積累經驗!可是這些年你也沒什麽長進!不是我老頭子臨死了還對你吹毛求疵,我是愛之心切不放心你啊!”

老爺子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有些氣喘,歇息了一會兒,才又接著對孟之中囑咐道:“記住爸爸一句話,別把當官看得那麽重要,身份名位都沒有家人來得重要,你要記住我死了你就是孟家男兒裏最年長的,做事得慎重得有原則!”

孟之中被老爺子一番話說得又是羞愧又是感動,沈聲道:“爸,我明白了!”

之後老爺子看向孟滄瀾和安知芝,眼神含笑,溫和道:“你們兩個要好好地,爺爺會一直保佑你們的,還有記得爺爺那晚跟你們說的話!對了,孩子出生後記得來告訴我一聲!”

安知芝連連點頭,轉身撲進孟滄瀾懷裏哭了起來。

孟老爺子對她關懷備至,安知芝從小就缺少父愛,也沒有爺爺外公疼愛,他老人家對他而言,既像教導女兒的父親又像寵溺孫女的爺爺和外公,她此刻真的感覺心裏難受之極。

老爺子又看向唯一的孫女孟菲菲:“菲菲,別怨怪爺爺往常都說你,爺爺只是希望你學好,學到一技之長,學會安身立命,這樣以後不管發生什麽時候都能自己照顧自己,別再跟那些混小子鬼混了聽到了嗎?”

孟菲菲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只是一個勁地點頭。

最後老爺子又囑咐了幾個外孫幾句話,隨後便再次陷入昏迷,脈搏和心跳也越來越弱了。

晚上八點左右,主席陳耀坤和總理李仲達以及一些常委們過來探視,八點二十分,老爺子心跳脈搏都停止,與世長辭。

臨死前一分鐘他又醒過來一次,對陳耀坤和李仲達斷斷續續說了幾個字:“百姓……”

孟老爺子死了,他臨死前還在為子孫兒女為國家操心,醫院頓時哭聲一片。

當晚新聞裏就就播出了孟老爺子過世的消息。

播音員先用低沈哀痛的聲音講述了一下孟老爺子的生平以後,最後播音員才沈聲道:“孟騏同志久經風浪立場堅定,為國家、為華國人民做出了巨大貢獻,孟騏同志永垂不朽!”

第二天,國家領導人為孟騏老爺子舉辦追悼會,陳耀坤主席和李仲達總理等重要國家領導人都有出席,陳主席在會上致悼辭。

他在悼辭裏對孟老爺子一生的功績給予了高度評價,對其品質極其高風亮節也高度稱讚,並宣布為悼念孟騏同志,降半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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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芝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坐在沙發上,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他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現在已經顯露身形了。

葉芬在一邊伺候著。

安知芝看了一會兒電視,無聊地打了個呵欠,微微嘆道:“爺爺不在,家裏一下變得好冷清啊!”

葉芬也嘆氣:“是啊!我到現在耳邊似乎還能隱約聽到老爺子叫我小葉小葉的聲音!”

孟老爺子已經離世一個多月了,但是安知芝還是時時想到他老人家笑呵呵的樣子。

老爺子死後雖然極享哀榮,不過這些安知芝在驚訝過之後也就不在意了,她想的是如果老爺子能再多活幾年就好了。

正琢磨著呢,心裏又泛起了惡心,幹嘔起來。

葉芬趕緊端起茶幾下的盆子接著。

幹嘔了幾聲後,安知芝只是吐了一口唾沫,把人卻折騰得要死,她不由感嘆道:“這懷孕可真不是人幹的活,真是作踐死我了,等孩子生出來我非揍他幾頓出出氣不可!”

葉芬笑道:“少夫人這話說得可有趣了,這懷孕不是人幹的活那是誰幹的活?那麽多女人懷孕豈不是都不是人了?至於孩子,您現在說得狠,真生出來恐怕疼都來不及哩!”

“葉阿姨,我這犯惡心還得犯多久啊?”幹嘔著卻什麽也吐不出來,這滋味太難受了,安知芝每次幹嘔的時候都忍不住懷念一次母親的辛苦和偉大。

葉芬道:“這可說不準,有的女人也就幾天,有的一個月,有的整個懷孕過程裏都在犯惡心,看身體狀況吧!”

安知芝連忙道:“我的身體應該很不錯啊!”

“您甭跟我說,我也管不了這個啊!”葉芬笑著打趣了一句,端起盆子往衛生間去了。

安知芝無聊了就想起跟母親安卉打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安卉關切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知芝,在做什麽呢?”

“在嘔吐!”安知芝撅嘴道。

“嘔吐很正常,媽懷你那會兒嘔吐得更厲害,一聞到飯菜味道就幹嘔,飯都吃不下去!忍耐啊,忍耐一段時間就好了!對了,你是還吃酸的還是愛吃辣的啊?”

安知芝想了想道:“酸的愛吃辣的也愛吃,媽,你說我懷的不會是個人妖吧?”

“去去去,口無遮攔的,死丫頭就知道滿嘴瞎說!保不準是龍鳳胎呢!”安卉氣得大罵。

“龍鳳胎?那不就是雙胞胎?還是算了!一個我都不知道將來怎麽帶,要一次來兩個還不把我吃嘍?”龍鳳胎雖然很有愛,不過帶起來估計就很無愛了,兩個孩子一起哭,想想都頭皮發麻。

安知芝這當媽的還沒生孩子呢,就快患上孩子恐懼癥了。

安卉隨後又關心了幾句後,試探道:“那要不你到媽這來住幾天,媽好好照顧照顧你!”

安知芝有些心動,算算自從老爺子生病後,就一直沒有回過娘家了,都一個多月了,便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反正丈夫不在家,她的出行都自己做主。

至於孟滄瀾,當然是回部隊去了,人家是軍人,軍人當然要以關心軍隊為首要任務,自己這個老婆就得靠邊了。

掛掉母親電話後,紫菱又打來電話,說是很久沒見安知芝了,想約個地方吃吃飯玩一玩。

安知芝想了想便道:“別去外面吃飯了,你直接來我家裏吧,我們家葉阿姨做的菜口味很好的,一點都不比正經飯店的發出差!再說了,外面這麽冷,我只想蜷縮在家裏當懶貓!”

紫菱打趣道:“你個死宅,現在幸福了,大冬天也不用上班,我還得老老實實忍凍挨餓的工作!”

安知芝眼珠一轉:“那你就趕緊也找個人把肚子弄大,就可以跟我一樣宅在家裏當死宅了!”

掛了電話後,安知芝告訴葉芬等會兒有客人要來,讓她準備顯露一手她老人家的專業廚藝。

一個小時後,門外的警衛進來詢問,說是有一位叫紫菱的姑娘來訪,問安知芝是不是要見。

安知芝趕忙披著貂絨大衣穿著棉拖出去親自把紫菱迎了進來。

只見紫菱穿著一件白色羽絨服,頭上戴著毛茸茸的兜帽,很是漂亮。

安知芝打趣道:“你穿得很暖和嘛!”

紫菱撇嘴:“不穿暖和行嗎?現在南方的冬天也跟北方差不多了,一樣冷啊,這不前幾天還下雪了嗎?”

外面冷屋子裏有空調卻挺溫暖的。

安知芝讓紫菱把羽絨服脫了,她自己也把貂絨大衣甩在一邊沙發上,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後,安知芝也附和道:“誰說不是呢?現在的氣候越來越怪了,國家一個勁地發展經濟,汙染又嚴重,二氧化碳排放量年年增高,氣候能不發生異變麽?”

紫菱點了點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嘻嘻笑道:“豪門就是豪門啊,這房子真不錯!”

安知芝瞪了紫菱一眼:“行了,就別挖苦我了!對了,你這次來沒什麽事吧?就是為了看我?葉阿姨,上茶!”

葉芬應了一聲,很快便端著兩杯茶走了過來。

安知芝向兩人互相做了介紹。

葉芬笑道:“紫菱姑娘我認得的,少夫人結婚那天就是紫菱姑娘做的伴娘,我老遠看見過!”

紫菱是個知禮的姑娘,連忙起身沖葉芬問好。

等葉芬走後,紫菱才繼續剛才的話題:“我今天來主要有兩個目的,一個呢,就是看看你跟你肚子裏的小寶寶,第二個呢……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消息?”安知芝納悶。

“我最近聽到醫院有傳言,據說院長和幾位副院長最近在開會討論要撤掉你的總護士長職務,所以我來告訴你,希望你早作準備!”

安知芝蹙眉:“撤掉我?理由呢?”

“理由就是總護士長這個職位很重要,不能讓一個請了半年產假不在醫院待著的人來擔任!”

安知芝一聽是這個理由,想了想後倒是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這樣說來我的確有些屍位素餐了!院長這麽想也沒錯!”

紫菱白了安知芝一眼:“就你高風亮節?我跟你說,這只是表面說辭,據說真正的原因是市衛生局郝局長親自給院長施壓!”

安知芝聞言初時沒有在意,不過很快她意識到這裏面的問題,市衛生局局長跟自己過不去,可是那個郝局長自己連認都不認識,沒有什麽仇怨啊。

突然,她想起了老爺子臨走前交代的話:我一死那些忌憚我而不敢動孟家的人都會跳出來的!

看來有些人已經跳出來了!只是不知道對方是誰!孟家看來要迎來一場暴風雨了,希望滄瀾不要出事!

她並不知道此時帝都也正在圍繞著孟滄瀾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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